二次元和三次元之间

[与菊]温暖的石头

睁不开眼的星星:

【与菊】温暖的石头


*一直觉得每个成熟的感情总要经历从索取到给予蜕变,通过了从分享快乐到共担苦难的考验,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成长,于是终于有时间写了这个。(咳咳,虽然说的十分好听,但是事实上还真没写出什么来)


*非漫画党且强行屏蔽了已婚事实,描述与剧情不符的话就当是私设吧。


*可以算是暗恋吧,单双向不好说,可能有些虐,玻璃糖吧大概。


与太郎从相熟的店家出来的时候,话题已经从生病的松田先生聊到了店家亲戚家读了高等科的孩子,相谈甚欢的店家将他送到了门口,这才发现尚未付账,与太郎两只手拎着装着满满当当的购物袋也懒得再放下,就这么艰难的打开皮夹,找零钱时一张相片险些掉了出来,他连忙用下巴把他顶了回去,那相片算不上新了,斜插在隔层里只露出黑白的一角,硬质的纸张本就比较占空间,偏偏又和一叠零钱挤在小小的隔层里颇有点委屈的味道,反倒是原本设计放照片有透明塑料的小袋子里花花绿绿的塞满了不相干的票据一副喧宾夺主的嚣张模样。与太郎单手合上了皮夹,笑嘻嘻的与店家道别,走到了行人不多的街上,只是他没走几步便停了下来,弯腰将手中的袋子放在了地上,腾出手摆正了那张卡在皮夹外的相片。
相片里是两个人,他和他的师傅——第八代八云,那时的他还是个愣头小子,高级礼服穿在身上还有些不太自在,他们并没有像平常合影般正襟危坐,而是不约而同的含胸颔首,低垂的目光交汇之处是两个人之间那对靠得过近的手,那两只手各自撑着地面,弯曲指尖看起来似乎要碰在一起似得,两个人原本放松自然的神情也莫名的生出几分暧昧来 。
与太郎个性单纯,但凡有些许心事也都写在脸上,就像商店橱窗里摆放的透明水晶球一样,让人一眼望穿,唯独在他看着那张相片时,明明心里百感交集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端倪,他并没有看得太久,几乎算得上是一瞥,仿佛他多看一眼那纸片上的图像就会因为他的目光而蒸发似的,他利落的将那纸片关进漆黑的城堡,塞进他的上衣口袋,既没有多么的小心翼翼也谈不上多么的漫不经心。
然而他的心跳却不为人知的变得沉重了起来,好像承载了太多的感情一下子失去了挣扎的力气,相片里那双狭长的眼睛像是一对温暖的石头,硬生生的咯在他的心口上,是痛是暖连他自己也难以说清。
当年的他还没有这般城府,第一次师徒会的庆功酒轻易的将他灌醉,他曾伏在那个人身上哭得一塌糊涂,又在那些反复絮叨的对孤身一人的恐惧中沉沉睡去,他无意识的想要靠近那个人,想要在那个看似冷漠实则柔情的人身上寻求慰藉,他还不知道茕茕孑立的人并不止他一个,有时候即使有着遮雨的屋檐也挡不下洞穿心底的冷风,有时候明明是同病相怜却学不会互相依偎得到哪怕是一星半点的温暖。
那时在与太郎眼中师傅颀长干瘦的身躯上披着一副坚硬的铠甲,他身上那番寒松傲雪的风情是与生俱来的孤独,它们不声不响的生长在他的血液里,在骨髓之上层层叠叠的累积,最终成为了难以亲近的盾牌将一切都挡在了身外。他仰望着他挺拔的背影,觉得他坚不可摧,他站在他的身后,渴望成为他的影子亦步亦趋。可他终究错了,错的荒唐可笑,多年后他终于明白他想要的哪里是那副沉重到几乎压垮脊梁的铠甲,他要的是藏在那副铠甲下的无比柔软的心。
与太郎猜想自己软磨硬泡的和照相馆师傅讨下这张抓拍的相片时,心里应该还是懵懵懂懂的,仿佛一种本能的驱使让他想要得到它,现在想来也许冥冥之中已经安排了一切,只等着他自己去寻找真相。
他走进了熟悉的院落,蔷薇花爬满了树篱,却先闻到了丁香花的香气,那树丁香已经过了花期,仅存的几簇淡紫色的花团边缘已经泛黄蜷曲,昭示着光阴的残酷,尽管如此那幽幽的花香似乎要窜进人心里似的久久不愿散去,玄关的门敞开着,从院子里可以看到那个人的背影,他突然想他是不是也能闻到这花香,是不是也要像这丁香一样,即便是即将走向衰败也要留下几分香气在人间。
他突然有些悲伤,时间是一种透明的火焰,注定要给每个人烙下岁月的痕迹,一切发生的无声无息又难以抗拒,那火焰不急不缓的燃烧着,似乎要熔了这世间的一切,寒来暑往,却将那些微不足道的情绪烤得愈发浓稠,渐渐的拉扯出纠缠不清的丝来,一根根看来脆弱易断,却又坚韧异常。与太郎站在那扇上了锁的门前耐心的等候,他的心血熬成了巨大的网包裹着他想要世界,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他的身边,他不再是那个手足无措的毛头小子,他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去触摸他的梦想,他不再是那个躲在他身后需要他照顾孩子,他要成为他的支柱,他的后盾,在他前行时伸出有力的臂膀,在他跌倒时给他最后的保护。他本以为自己有足够的耐心等着他从那扇紧闭的门中走出来,却忘记了飞驰而过的时间。
“师傅!”他轻叫了一声,脱掉了鞋子,将买来的东西放到了厨房的桌子上,开始收拾起来。“我回来了。”
“回来啦!”不再挺拔的老人站在厨房门口,微微塌陷的双颊肌肉已经有些松弛,唯有那双眼睛好像没有受到岁月的打磨一样依旧闪烁着深邃隽冷的光,他还记得第一次拜师时自己说出那句无家可归时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睛,那是一种想要探究的冷冷的目光,没有丝毫怜悯,坦诚的近乎残忍却又透出一丝感同身受的柔情。
“是。”他抬起头露出他招牌式的微笑。
那双眼睛温和的看着他,同样报以微笑回应:“有时间到我房间里来一下吧。”
与太郎心中荡起了阵阵涟漪,那是他熟悉的眼神,坚硬无比不容置疑,又古道热肠春风化雨,他不敢懈怠连忙应声,跟随着师傅的脚步,走进了房间。
“坐下吧。”八云指指桌旁的坐垫,自己先坐了下来,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打量着他的弟子,与太郎比之前稍微胖了一些,如果仔细看他会发现他的脸算不上多么英俊却有一种能让人放松的魔力,那是一种自然而然的亲和力,让人想要亲近。此刻这个骨子里透着热闹劲儿的家伙正低眉敛目等候着他。
他喜欢他的眼睛,那双灵活讨喜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刚出狱时的戾气,日子久了也渐渐地沉淀出成熟稳重来,也许连与太郎自己都不知道他身上那般浑然天成的大家风范早已呼之欲出,八云不禁感叹原来一个人可以如此的成长,老实说当年与太郎在师傅墓前说想要继承助六的名号时,他心中还是有些不甘的,那个名字对他本就有着不可取代的意义,如同他心中的一根刺,一遍遍的折磨着他又一次次的填补着他内心的缝隙,他一度自负的认为没有人可以取代那个人的位置,也没有人可以与他并肩而立,他本以为自己会孤零零的守着他和他的落语直到被时代忘记。可他却成为了助六,真正意义上的配得起那个名号的嘶家,应该说与太郎想要走的更远,他那颗想要陪着他完成心愿的心还是简单的透着亮,那些光小小的融融的在他的眼睛里、在他的行动里一点点的亮着,那些来自他内心深处的浇不息的热忱执着的让人心疼,八云看在眼里却不知道自己是该欣慰还是该悲伤。
“师傅。”与太郎看着师傅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了下去,没来由的一阵心酸。
“与太郎……”八云慢慢的开口,声音软软的像是轻柔的劝说:“我想把八云的名号传给你,在我在世的时候,不是袭名……”
“你…..喂喂……与太郎……与太郎……”与太郎的反应让八云一下子慌乱了起来,没有想到几乎在他开口的同时,与太郎的眼泪突然流了出来,不受他自己控制般的源源不断的流了出来,那泪水仿佛从他灵魂深处的一口井里喷涌而出,那口井中空无一物只有无尽的悲伤。
“师傅……我……”与太郎心里藏着千言万语,却不能说出一个字,研习了多年的语言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意义,他摸索着握着伸过来的手,那只手苍老枯瘦指节分明,他的眼泪滴落在那苍白松弛的手背上,像是要将这份还未开始却要被迫结束的感情渗入那些的暗青色的干瘪的血管中一样,他死死的抓着它,想要得到记忆中的温暖。
那是他第一次窥探到了他的内心,在他惹师傅生气险些被逐出师门的那天夜里,高烧不退的他正是紧握着这双手熬过了漫漫长夜,他不记得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只记得那只手上的温度绵绵的传入了他的心里,他知道他不会丢下他,也不会丢下任何人,他背起了坚硬的外壳只不过是想隐藏自己柔软的心。而如今这双手的主人却要抛下他了,像他所期望的那样孑然一身,遗世独立。他无力的发现他所做的所有努力时间面前竟脆弱的不堪一击。
他终于振作起来,用手掌抹掉了眼泪,规规矩矩的行礼:“拜托了……请让我陪着你…….不要一个人……不要……”他忍不住又抽泣起来,模糊的视野对上了师傅的眼睛,那眼睛里的石头似乎被融化了一般变得有些浑浊不清,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将眼前的人紧紧的拉进了怀里:“请让我在你身边……只要在你身边……”
我怎么能再让你孤身一人,无论未来如何至少请让我陪着你。他再一次的说不出话来,长久压抑的冲动让他无法再思考下去。
他感到自己的心脏紧贴着师傅的胸骨剧烈的跳动着,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要剥开自己的皮肉让他看看这颗心,这颗心在为一个人而跳动,而那个人此刻就在他的怀里。他的师傅轻轻的挣扎了一下,与太郎的心沉了下去,轻轻的松开了手,熟悉的温度却抚上了他的背,“好孩子,别哭了,我知道…..”那只沾满他的眼泪的手轻轻的安抚着他也安慰着自己:“我一直都知道……”
他的心被不知名的东西绞紧,疼得他不能再发出一点声音,只能收紧双臂将那副不再强韧的身体抱紧。





*不知道日本有没有丁香结这种意向也不太敢向“难解丁香结”这一类愁肠百结方向靠,知道的小伙伴科普一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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