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和三次元之间

【与菊】晚风凉

有乐亭延太郎:

-晚风凉-


 


 


*衔接漫画助六再临篇11末尾剧情


*涉及到了原作剧情如果认为可能剧透的话就点叉叉吧


*这一段抽出来可以当做单独的文来看所以其实也没关系w


*并不是完全吻合原作


*来自原作的杜撰和捏造


 


 


 


人至暮年,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心肌梗塞这病症,说来也并不是什么绝症,要说重,他确实也在好转了,要说轻,也实在折磨人。


有了这么一遭,日子便徒然变得更加索然无味。有关落语的事情暂且放下了,菊比古心想,都让那个与太郎来处理吧,这样一来,自己就什么都不用管了。


不想再讲落语,不想再接触和这玩意有关的事情,回家安稳度过剩下的时间——虽然是这样想的,但事实并不会轻易让他撒手不干,万月那小子说话真诚,他嘴上还是多讽了几句,心里却是另一番光景了。


这日里小夏和与太郎都不在,到了晚上七八点的样子,菊比古便拄着拐杖出门走走。因为身体尚未恢复的原因,他走得很慢,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走到了河边的桥上。桥很高,底下便是水,水流得并不湍,菊比古心想要是从这里落下去,是不是就这样结束了呢。这样并不甘心,他倚在桥的沿栏上发呆。


说起来,好像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不再有这种可能将自己完全放空的时候了,若是得了空闲,也都是在研习落语,这玩意充斥在生活之中融入血脉犹如生存下去必不可少的空气,实在难以想象失去空气去生存的状况。


风吹得闲适,拐杖置在一边,远远地听到男人冲他在的方向大声喊着师父师父。


这样也能碰上,也算是个奇事儿了。菊比古看着男人穿着木屐还大步流星地跨着步子冲自己跑过来,嘴角还是没忍住悄悄弯了弯。


“师父!”正值壮年的男人自然是跑得快的,没两步那远远的声音就到了他身边来,他的小狼狗毫不意外地露出着担忧的表情,“你怎么啦师父,怎么还到这儿来了?”


“啊……没怎么。”菊比古稍微侧过身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刚送了大姐回家!”与太郎赶紧脱了外衫套在了菊比古身上,“见师父不在家,我就出来找找,没想到还真被我碰上了。”


他摸着后脑勺伸出舌头傻笑,菊比古看他这一脸傻样忍不住心情也好了些。


“我出来散步,走到这儿突然有些不舒服,就停下了。”他解释道。


青年的外衫非常温暖,而且很大,将他如今已经过分纤细的身躯轻而易举地笼罩了起来。和着这会儿不紧不慢的微风,与太郎倾身给菊比古紧了紧前襟。


“因为风吹得很舒服就来了劲,所以多走了几步。”


“原来是这样!”青年脸上的喜悦毫无遮掩地暴露出来,“看来师傅的身体好的不错啦。”


“这种事在我在的时候做嘛,我随时都可以背着师父出来散步的!”他侧身站在了菊比古身边,半是戏谑半是认真地问道,“师傅……你该不会,想要……”


菊比古一时无话,总不能坦白交代了自己正是有这样的心思吧。他抬眼看男人的脸,迈过了三十岁的年纪之后,这家伙变得更加可靠和让人安心了,菊比古心想为什么还会对这样的人生产生眷念呢,这实在是说不通的问题。


“所谓人的感情……就是我无论怎样摆脱都会缠着我不放的东西。”他叹了口气伸出手,与太郎顺从地摊开掌心让菊比古将手掌贴在了自己的手掌之上。


“师父的手有点凉。”与太郎突然拆了一句,在那之后走得更近了些,双手将菊比古的双手合在了中间,“我给师父捂着吧。”


“年轻真好啊。”菊比古由着他将自己手捂在了一起,男人滚烫的手心将他的手慢慢地温热,人类的体温真是神奇的存在,只是像这样贴近就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嘿嘿嘿,”男人又笑起来,“师父明明也不老。”


夜风将他稍长的发梢吹起来,与太郎想了想,有点像摸摸自家师父的侧脸。


“你不会懂的吧,”菊比古看着平静的水面,“身体渐渐腐朽的恐惧,一直以来我靠着这样的躯壳将落语坚持下来……只是身体稍微有些欠妥……我就害怕地战栗不止……”


他甩开与太郎的手,靠在扶栏坐了下来。他将脸完全埋在手臂之中,如同受惊的困兽。


“但我想听师父的落语!”男人坚定的声音回荡在他耳边。


“这样做,究竟会得到什么,我不知道,但什么都不做的话,又会明白什么呢,师父只要去享受讲落语的过程就足够了啊,无论在那之后发生什么。”


“我想听师父的落语,想听的不得了,一想到可以听到师父的落语,整个人都会兴奋起来了,坐在寄席上的师父是闪闪发光的,是我的神明,我只要知道这个就够了,别的我一点都不在乎。”


“你这种落语家懂得什么!”像是被激怒了一般,菊比古突然抬起头来狠狠地盯着与太郎的脸。分明是自家小狼狗毫无遮掩的告白,他却像是被戳中了什么无法宽限的软肋一般因而暴怒,在那之后捂着胸口一边喘息一边愤怒地质问着,“你知道不能用语言与客人沟通的痛苦吗,知道无法随心所欲出声的烦闷,渐渐忘记段子的恐惧……高台之下的人们都期待你做出怎样的表演,你坐在上面因为衰败的原因而无法控制自己,这样的恐惧你有吗……你什么都不懂,只是随口用堂皇的说辞来显摆自己的年轻,你这个与太郎啊……”


“啊!”与太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笑起来。


“还没能让师父听到我的无赖客呢。”与太郎蹲跪在菊比古面前,“拜托了师父可一定要听,没有师父的我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这和师父讲不讲落语完全没有关系……啊抱歉我是突然想到的。”


“上次没能让师父听到我讲的无赖客实在是太可惜了,所以之后一定要找到能给师父讲无赖客的机会,这是我现在最想做到的事情。”


趁着菊比古没什么反应,与太郎又悄悄地往前挪了挪身子,重新靠近了菊比古坐着的地方,“落语啊可不是靠勉强而是发自内心做的事情啊,师父也明白这样的道理吧,所以如果不愿意的话不用去强迫自己做,只要有一天还能听到师父的落语就好啦,无论什么时候,等师父想要讲落语的时候再讲就是了。”


“在那之前,”男人咧着嘴傻乎乎地笑,“请尽管拿我撒气吧,怎样都无所谓。”


“能呆在师父身边我就已经非常开心了啊。”与太郎看到菊比古略有些惊愕地抬起头看他,时光从未夺走他的风采,只是如同美酒一般,随着年岁的推进越酿越醇,与太郎心头喜欢地不行,面子上却还克制一番,只觉得自家师父涵带着病态的风情,叫他怎么也挪不开自己的目光。


“诶,诶。”他又不好意思地摸自己后脑勺,“我背师父回去吧。”


羞赧这样的情绪大概有好些年不曾出现在菊比古的脸上了,男人这副哄着小媳妇似得语气却让他无端地微微有些脸红了起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垂着头重新把脸埋入自己的臂弯,结果却听到了男人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师父是不是害羞了?”


“喂!”他抬起脸想要做出一个凶狠的表情,却在看到与太郎亮晶晶的眼睛的时候,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这家伙在自己病了以后总说着背自己走,却始终并没有这样的机会,菊比古慢悠悠地攀着男人壮实的背脊心想,这肩膀真是可靠呢——无论是落语,还是家人,或者别的什么。


与太郎走得稳当,到了晚上路上没什么行人,往来也是匆匆具是急着往家赶,他走得不紧不慢,小声和菊比古说些有的没的。


“师父真轻啊,”与太郎侧着脸,感觉到菊比古的头发搔在他的脖颈处,稍微有些痒,甚至还能感觉到背后的人轻微的吐息,“我可以天天背着师父。”


“毛病,”菊比古于是斥他,“你不用讲落语了?不用去寄席了?”


“我刚才就说了,想讲的时候便去讲嘛,”他心里虽并非是这样想的,嘴上却故意做出一副胡来的姿态,大有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态势,“师父想出门了就叫我,我就背着师父出门转悠,这不是多好。”


“你冷不冷?”菊比古的手揽着他的脖子,稍凉的手指触摸到与太郎滚烫的皮肤感觉十分舒服,他这会儿仍是披着与太郎的外衫,前面贴着男人的背脊,后面又披着男人的衣服,整个人都被他的气氛给围绕了起来。


这家伙总是有能逗人开心的本事,随口说几个段子,邻里的小事,小信今天又闯祸了,云云的,说得菊比古心里也平静了下来,方才在桥边突然袭来的悲观情绪就像一下子被清理干净了一样。


他的前胸几乎能听到男人浑厚的心跳声,风就吹在耳边,与太郎的声音也在耳边,温热的气息笼罩着他,平稳又舒适,在生病以后第一次出现了这么闲适的状况。


“四周的群山……雪融化了……水量上涨的大河……涨潮的南风……”


“咕咚咕咚……回响着水声……”


“豹脚蚊叮了我的脚……鸡鸣四起……朦胧的白影……曙光……”


“师父?”与太郎轻声唤着。


没有人回应他。


他笑了笑,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菊比古睡得沉了,与太郎到了家,小心翼翼地让他躺在了塌上,然后给他拉好了被子。


房间里灯光不亮,与太郎又在菊比古身边坐了会儿,忍不住从被子里拉了菊比古的手出来。这手如今还是显得老了,但每一条细纹在他眼中都像是年长者独有的诱惑,他用手指在菊比古的手背上摩挲了一番,俯下身在那手背上吻了吻。


“诶,师父呀……”


有人的手指弯了弯,顺势扣住了与太郎的手掌,然后挪了挪身子将自己的脸埋在了与太郎看不见的地方。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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