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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难过。
为什么要呼吸呢?只要一呼吸,胸腔一舒一收,浑身就痛得紧。难过得说不出话。
说话?为什么要说话?说给谁听?
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没有意义没有意义没有意义没有意义没有意义没有意义没有意义没有意义没有意义没有意义没有意义。
鹤丸在一片狼藉的屋子里蜷缩成团,狠狠咬住自己的唇。
他应该想想开心的事情,开心的事情……开心的事情……
三日月。
不,不要是他。
快点想想那些笑话啊鹤丸国永!鹤丸憋着泪,大口大口的呼吸,胸腔起伏不断,仿佛空气稀薄无比,只有这样才可以活下去。
三日月。
鹤丸国永,你想那个人干什么呢?他把你当什么呢?他根本不懂感情,他一辈子都不知道你爱他。即使视线交汇,手指相缠,他知道什么?你又知道什么?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
太痛苦了。
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明明那么痛苦……
他抬起空洞的眼,看了看自己的手,不能动。
……
“碰!”
门被人撞开,三日月踉跄着跌了进来,冲到那个青年身边:“鹤!”
鹤丸偏头看他。
他张开嘴,一股血汹涌喷出:“……”
即使模糊不清,他也知道鹤丸在叫他。三日月颤着手飞快解开了青年手上的桎梏,将他一把抱起跑出房子。
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奔跑。
他紧紧抱着怀里的青年,坐进车里奔赴医院。
紧紧抱着他,以捍卫的方式将他锁在怀里,不知道要抵抗什么。也许是那血在白色的衬托下无比刺眼,让他有一种从此抓不住这个人的错觉。
中途鹤丸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下。他如挣扎在水里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一般,抓住他。直到骨节发白。
哪里是他需要自己?明明是自己离不开他。
眼泪夺眶而出。
完了,他爱上三日月了。
……
好在及时,伤口也不是很深,只是血看上去特别吓人。处理了几下后就可以出院了。
回去的路上,鹤丸国永靠在座椅上偏头看着窗外。
霓虹灯一道一道的打过他的脸。
车里安静得有些压抑。三日月什么都没有说,即使是鹤丸隐瞒了病的事情让他生气,但所有的气都被鹤丸国永差点咬舌自尽的事情吓没了。
况且现在他舌头上有伤,问了他也说不清楚。更何况他不想说呢?
三日月不动声色的抬眼看了看鹤丸国永:“困的话靠过来。”
眼皮在打架的鹤丸国永从鼻间发出“嗯”的声音,乖顺地靠了过来,缩到男人的怀里。
三日月轻轻摸了摸鹤丸的头。
车中又沉寂一片。
到家时,鹤丸国永已经睡着了。或者说装睡。三日月不戳破他,就像他不会戳破鹤丸平日里的恶作剧一样。
他只是很体贴的将鹤丸抱回房中,当然,不会分房睡了。
这样的鹤丸国永,叫他怎么放得下心?
自己肯定是爱着他的不是吗?否则之前看见他吐出血时,自己为什么会感觉心脏停止了跳动?
三日月轻轻吻了吻鹤丸国永的唇,不带欲望,虔诚无比。
“舌头受伤,放你一马。”三日月用拇指腹蹭了蹭假睡青年的唇,而后将他抱得更紧。
待续……